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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陈静,王丽
 低似的CD放出的旋律似让王丽神情更为忧伤,为了打破车内有些沉闷的空气,我一手握着方向盘,一手摸着王丽的手,王丽立刻回应地靠了过来。

 “你究竟喜欢我哪一点?”我问了一个很幼稚的问题。“全部都喜欢。”王丽还是直视远方不动。“一定有特别喜欢的吧!”“很难一句话说清楚。”“说说看!”

 “你儒雅,大度,沉稳,从容,慷慨,而且有魄力…”王丽还要说下去“行了!行了!”我打断了她的话“其实我是个氓。”我接着说。

 “对,你就是个氓!”王丽的口气很坚决,很自信,然后她继续说:“不过你是个善意的氓,一个温柔的氓,一个可爱的氓!”“哈哈…”我笑了,王丽也笑了。今天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。

 “你也是个氓。”我逗她说道。“啊!”王丽一脸的诧异。“你是一个美丽的氓。”我说。接着王丽在我的膝盖上一阵捶打,我把王丽送回家,告诉她我今晚要加班,不能按时回来,王丽猝然显得忧郁而沮丧。

 在我回公司的路上,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,突然心中感到阵阵地不安,我似乎听到波涛拍击着看不见的海岸,悠长,缓慢,阴郁的头带着命运的节奏单调地冲涮着沙滩,那是永恒的波涛,那无尽的缓慢的,忧郁的头攫住了我,我又看见了什么呢?

 体,长发,房,部和无穷尽的人的快乐,那令人销魂的难以忘怀的道或者“小”傍晚六点,我准时开车到了陈静工作的医院门口,陈静快地从里面跑了出来。

 带着一股人的青春气息,她面春光,神采奕奕。动作敏捷地打开车门,体态轻盈地坐在汽车的前座上。夜中的东海岸海鲜中心更显出它独特的美丽。

 一排沿岸明晃晃的街灯笼罩着熙来攘街的人群,一家接着一家的海鲜餐馆座无虚席,一片的天餐桌绵延不绝。

 各式各样的族群到此同聚一堂,有着西装,窄裙的上班族,有穿拖鞋,短,汗衫的普通市民,也有穿着入时的年轻情侣或学生们。

 但她们都有个共同点就是:相互吆喝,敬酒,劝食,显现着岛国人特有的饮食文化与活力。海面上停泊着无数的远洋货轮,船上的灯火恰似繁星撒在夜空中,将东海岸的夜景点缀得如星空般闪耀动人。

 我拥着陈静站在防波堤上,享受着从海上吹来的夏夜晚风,她的发丝随风飘舞,使得泛着微醺晕红的脸颊少了秀发庇护,若隐若现的,好不人,在小红楼前,有街头艺人在表演。

 只见一个身穿鲜服装的日本女孩,手持一个很小的道具,放人口中,轻轻一吹,便飞出一连串的彩泡沫,她不停地吹,那彩泡沫便不断地向外涌出。

 顿时,漫天的彩泡沫在五光十的灯光照耀下,带着绚丽斑斓的光彩,在空中缓缓地飘舞,五彩缤纷,令人眩目,好不精彩!

 “哇,太美了!”陈静拍着手,跳跃着“我小时候对彩泡沫的喜爱至今仍回味无穷,那时会专门去制造彩泡沫。”

 “是嘛!难怪你这么聪明。”陈静的激动也感染了我。“现在人长大了,对希望泡沫的破灭会失落和伤感,不过,人又少不了对未来寄以无穷的希望,虽然那些彩泡沫般的希望也许最终还是破灭。”

 “但毕竟我们快乐过!”我说。“是啊…快乐时光,绚丽多彩的日子,美好的事物都是短暂的瞬间,但人生不就是由这一个个美妙的瞬间组成,一个个彩泡沫那眩目的光彩让人活得精彩!^)^…”

 听着陈静对着这漫天飞舞的彩泡沫所发出的感慨,望着她那充灵气的笑脸,我静默无语,但心灵深处却涌动着孤独,悲哀和伤感。

 ***日子递嬗的脚步踉跄而行,以往的潇洒,坦然,从容及放不羁的岁月竟栩栩如生地呈现在眼前,但陡然间便觉得在无数次的亮丽之后竟无可奈何地枯萎凋零了…毕竟我不是个氓。

 我时常感到一种孤立感,或是堕落感,我知道我不能这样,这样下去会被社会摒弃,会坠入无可挽回的境地,心里面虽然嘀咕着不能这样,但事实上我已稔这堕落的感觉,身心都沉醉在堕落的舒畅里。星期天的下午,陈静和王丽去了乌节路,说那里正在新加坡一年一度的大热卖,百分之五十的大减价。

 我没去,我托词说有工作要做。昨夜我第一次失眠了。半夜里,王丽又跑到我的上,情绪亢奋得以为这世上一无所惧,但是到达顶峰的瞬间,也正是猛然发现前面是个深谷而感惶惑之时,为了贪享快乐,以为正徜徉在爱花园里时,突然发现眼前还是杂草丛生的莽莽荒地,不觉惊然。

 窗外有好的阳光。斑驳光影轻巧地越过窗棂,投在屋内的榉木地板上,成了一地错落的绵吻痕,暧昧的浮动着,我慵懒的躺卧在沙发上,木然地瞪着天花板。

 英子的身影总是浮现在脑际而萦绕不息,她发来电子邮件说,她就要毕业了,要我利用年假赴美国参加她的毕业典礼。因为她毕业后马上就要去一家公司实习。

 我忽然有种心慌意的感觉,我知道,每个人都会有情绪波动的时候,可在这时候,惶惑的感觉几乎让我窒息,我第二香烟的时候,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。

 我从客厅踱到书房,又从书房走回客厅,然后走进卧室,在卧室的阳台门口逗留了许久,我又回到客厅里。

 我似乎在寻找什么,失的灵魂?人有灵魂吗?我的心里泛起一阵怪异的冷笑,我走到酒柜旁边的时候,不打了个寒战,也许我只是不习惯孤独一人的日子。

 我把左手放在XO那细长的瓶颈上,有一丝凉意透过我的指尖渗入我的心扉,我用右手拿起一个水晶玻璃杯,把杯子轻轻放在面前,迟疑了片刻,我还是把那只光滑的酒瓶提起来。

 木头瓶拔出来的时候,我听见砰的一声轻响…那响声带着微弱的回音,在空的室内环绕了很久,我端起倒了酒的杯子,在手上轻轻摇晃。

 酒杯里的体看上去就好像燃烧的火焰,我几乎能听见丝丝的烧灼声,我把酒杯放在鼻子下面,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望被烤焦的味道。

 我在沙发上坐下,把酒杯放在茶几上。阳台上风吹动的风铃,叮叮当当的响起,清脆,飘渺,悠远,不知不觉中昏昏然地睡着了,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。

 “MayIspeaktoMrLinplease?”一个女人的声音,发音纯正甜润,语调温柔感,而且还透着一种成,高傲和自然,丝毫不矫造作。

 我陡然怔了,她不是陈静,也不是王丽,更不是本地什么女友。“Speaking。”我茫然地回答。“喔…您就是啊…请等会儿,李总给您讲话。”她说起了中文,极熟悉的北京腔调。

 李总?我的脑际在急速地搜索,哪来的李总?原来是英子的爸爸,李伯伯,他是北京一家国家外贸公司的老总,他带领一个考察团从澳大利亚考察回来,路经新加坡转机,在新加坡停留两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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