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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那,问题
 我怕惊醒尚玉,就继续躺在上,瞪着天花板,等她自己睡醒,听着尚玉在我耳边均匀的鼾声,我忽然有些感慨,要是早早结婚,比如…

 同尚玉结婚,每天早上醒来,都有一个面貌柔美的女人趴在我睡,似乎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,而且我现在的收入也能养活自己,可能还比不上已经工作两年的尚玉。

 可是第一年见习期,我也差不多有三千元的水平,像我们这样从小就心有所属的两个青年男女,住在一个屋檐下,也是一件蛮好玩的事情。

 可是,我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靠不住,前两天我不是还幻想着有个做画家的老婆吗?我躺在上胡思想的时候,尚玉动了动,叹了口气,睁开了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,她转转眼睛,迷糊中看见了我,回忆起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。

 嘴角浮现出淡淡的微笑,又发现自己和我都还一丝不挂,赶紧抓住被子一角按在自己前,有些局促地说:“哎,黄军,早上好,”我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拍了拍:“早,尚玉,”吻了一下她的额头,她甜甜地笑了,手隔着被子推推我:“哎,你起来呀,到外面去,我要穿衣服了。”

 一面讨好地朝我眨眨大眼睛,我在芹那里己经领教过女人怕被人看身体这一套了,识趣地从上下来,光着身子在沙发上捡起自己衣服,抱进厕所去穿,我刷完牙,洗完脸,尚玉已经穿好了衣服。

 正在蹬那双浅灰色,麂皮平跟鞋“我回去刷牙洗脸,你这里什么也没有,”她笑笑说,用力在地上跺跺脚,我心里说,我这里当然不能放徐晶的洗浴用品,比如洗面之类,万一老妈回来视察,可不就漏馅了吗?

 老爸可能还装一点糊涂,老妈女人看女人的物品,特别感,好几次老妈一踏进我的房门,翘起鼻子嗅嗅空气,狐疑地问:“怎么会有女人的味道?你现在和女孩子同居吗?”被老妈这么一问,我差点一泡撒在裆里,急忙连连否认,老妈半信半疑地不再追问。

 “那你现在怎么回去说?”我有些担心她过不了她父母那关,尚玉的家教很严“不要紧,他们问得急了,我就照直说在你这里过的夜,”她脸上现出无所畏惧的神气,我吓了一跳“好家伙!

 你不怕你爸爸和我爸爸打起来?”尚玉的父亲在市政府里也是一个小头头“怕什么?大不了我们俩也凑合凑合,”她半真半假地按按自己肚子,又想起什么“我在你写字台上留了电话,家里的,你有没有电话?”

 她环顾四周,很奇怪我这里没有电话“我家原来的电话搬到新房子去了,我还是给你我的医院CALL机吧,”我掏出我的工作名片给她,她接过去仔细看看,从衣领罩里,我看得眼都直了。

 在街上吃完早饭,我走进医院,先在门诊大堂里用公用电话给芹打了个电话,她正睡得迷糊糊,听我说有两三天不能去她那里,有点不高兴。

 后来我说是因为科里人手少,一个坑里分不到一个萝卜,只能年轻医生多值班,她叹了口气,骂我们主任没心肝,又关照我多注意身体,才挂上电话。

 我回到科里换上白大褂,在护士办公室里坐下,看着墙上的挂历,是星期五,今天下午徐晶放学就来了,但愿不要在我下班前出什么意外,拖住我。

 开完晨会,跟着程医生在病房里转了一圈,抱着一大摞病历CHART回到自己办公室,埋头在桌上处理文书工作,师兄走了进来,也抱着一摞病历“哎,侬晓得吗?小莉被捉起来了,”很少见到师兄如此神秘地讲是非“哦?为啥?打椿?”

 “瞎三话四,她有男朋友的,敢吗?”师兄很看不起我的智力,停了一会儿“因为偷物事,”

 “啊!偷物事,偷医院里的物事?”我大大地惊奇起来,想不出医院里有什么值得偷,更想不出医院如何能察觉东西被偷“偷她男朋友的爸爸的外汇,好几千块美元,老头子也不晓得是她偷的,先报了警,警察一查就清了,昨中午把她捉了去,今朝早上保卫科老张去保她出来。侬看搭僵不搭僵?”

 “她现在工钱少讲也有两千多,值得去做这种事体?再讲老头子的钞票迟早都是她的,急啥呢?”

 “这就叫人心不足蛇象,”师兄又教训起我来,好容易挨到下午下班的时候,急诊室那边也没有动静,我放心地换下工作服,给同事们打了招呼,下楼推着自行车走出医院,上车向家骑去。上楼来,打开房门,徐晶正在厨房里背对着我忙着。

 今天她穿件薄薄的白绒线衫,配着下身鲜红长裙,裙子下面出两截裹着包丝丝袜的小腿,穿着我的咖啡布拖鞋,着粉红的脚跟,长头发用一条碎花手绢束在脑后,显得清丽,热情。

 她听见我进门,转回身来,着我说:“下班啦,我买好了一条河鳗,你来杀吧,我不敢下手。”

 我看见洗菜池里,一条灰白色的河鳗正倔强地扭动着,我杀了鱼,剁成几段,抹好盐和黄酒,用几片生姜盖在上面,放在锅里蒸。“好啦,好啦,出去,出去,”徐晶看我忙好了鱼,向厨房门外推我“等歇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帮忙。”

 我在大房间的沙发里坐下,翘起二郎腿,打开《新民晚报》看了起来,从工作后,我有了收入,看看大房间空空的,就买了几件“宜家家俬”的便宜家俱。

 挑选的时候基本是按照徐晶的审美观,所以她很喜欢吃了晚饭后,躺在布艺沙发上,仰着头看着屋内四处,指手划脚地说这里那里应该如何如何。

 我也很喜欢把家布置得舒适一些,在她指导下在两个房间铺了厚厚的金黄地毯,了鞋在屋里走动,地毯的绒刺着脚心,怪舒服的。

 徐晶在这里过夜的时候,嫌小太窄,我就在地上铺开大单,两个人搂抱着,在地毯上睡,听着徐晶在厨房里“叮叮当当”地忙碌,我悠闲地等着女人给我开饭,心里漾起一阵“家”的感觉。

 这是以往我和父母同住的时候,母亲在厨房里忙活时我感觉不到的,想必那时父亲心里很甜蜜吧…吃饭的时候,徐晶问我:“我有些衣服放在你这里,现在找不到了,你放到哪儿去啦?”

 “哦…在书橱里,等会儿我给你拿出来,”“放书橱里干什么?我要换的,”徐晶有点不“我这里有时候会有同事来,我不想给他们看到你的内衣…太了,”

 我的谎话说得炉火纯青“那你的衩为什么不收?”徐晶停下筷子追问“哼…男人看男人衩还会有感觉?你看见女人罩会砰然心动吗?”我理直气壮地反问“咚!”徐晶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脚,却撞痛了脚趾,疼得她呲牙裂嘴。

 “哎,我向你打听件事,”我边吃边问她“你们美术学院里画不画人体模特儿,就是光了膀子站在台上给学生画,”

 “干什么?你问这个干什么,”她警愓地盯住我看“那,我的问题是,你看见男模特儿…如果有的话,你会不会有什么感觉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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