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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1章 明天再说吧
 渐渐向下收细的身紧紧卡住她小小的蛮,后领口开得很低,出一片雪白的脊梁,裙子下半截紧裹住她浑圆的股,随着她的走动,服贴地在章娜两条大腿上。

 在医院食堂楼上的小餐厅里吃过了晚饭,俩人都喝了酒,登登的,在铜陵的街道上逛,我顺路送章娜回火车站,我正和她并排走着,忽然走过一家鞋店,我一怔,灵机一动,拉着章娜的胳膊走了进去。

 “你干啥?买鞋?”章娜酒后有点迷糊,跟着我“哎哟,俺那大少爷,你倒瞧瞧啊…这是女式的呀!”

 我并不搭理她,径直走到女鞋柜前,取下一只式样和章娜脚上那双差不多的白皮鞋,一看价钱,四百八,合适,我让店主取一双三十八码的来。

 刚才在宿舍里我发现章娜的鞋底补过,而且鞋面显得很旧,有好几处裂纹,这说明她非常喜欢这双高跟鞋,所以尽管鞋底磨得不行了,她仍是修补一下再穿,另外,看来她手头不宽裕,一双三,四百块的女鞋对于她的收入来讲可能份量很重。

 可最重要的是,刚才章娜下楼梯的时候,我在她身后观察,她小腿的弧线和优雅的脚型,配上白色高跟鞋很漂亮。

 我付了钱,从笑嘻嘻的店主人手里,接过包好的皮鞋盒给章娜,她吃惊地连连摆手:“哎哟,不行不行,小老弟,我可不能让你破费,说啥我也不能收。”说完,她两只眼紧盯着装着白皮鞋的塑料提袋。

 “你别客气啦,说真的,”我一脸慷慨的模样“我在这儿举目无亲,连朋友都没有,你今天来看看我,我太高兴了,实在没准备什么礼物,只好临时买点小意思,就当我认你做干姐,你别嫌弃。”

 章娜听了我的话,又扭捏了一会儿,最后客气了几句,终于收下了,我俩走出鞋店小铺,顺着人行道朝着火车站方向踱去,我的左手提着鞋盒,右胳膊自然而然地揽上了章娜的,她起先稍稍向一旁闪了闪,我的手掌微微用力一拦,她便不再挣脱,顺从地把身子向我依偎过来,又走了几步,章娜的左臂攀上了我的后,又用右手抓住我揽着她的手按在她之间。

 我的手掌扶住章娜的侧,两个人身子贴住身子在人行道上慢慢地走,章娜的卷发轻扫着我的脸颊,不时传来一阵阵洗发香波的味道,她的骨在我的手心下面一起一伏,我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柔软的肢,细意品味被薄如蝉翼的裙子紧紧裹住的细腻肌肤。

 火车站到了,章娜从小小的皮包里摸出一本铁路职工证在看门人眼前晃了晃,就领着我走进了大门。

 “我还以为你住在铁路食宿站呢,”我有些纳闷,进了车站大门,我的手重又揽住了章娜“没,我这车是短途的,就在月台上过夜,哪有食宿站的好‘四’儿?”

 “那你们车上的其它人呢?他们也在车上睡觉?”我朝四周张望,远近高低亮着几盏黄昏的路灯,空空的月台边,有一列暗绿色的列车趴在那里。

 “他们哪?都是本地的,到地儿都回家了,就我一个外地的,以车为家,没法儿…”章娜的高跟鞋敲击着地面,在冷清的月台上孤独地回响。

 好不容易爬上了章娜的车厢,周围一片漆黑,伸手不见五指,章娜紧紧攥着我的手在前面引路,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她,忽然,章娜止住了脚步,我来不及停步,一下撞了上去。

 “咚!”两人的身体碰到了车厢的板壁,寂静的车厢里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。“哎,对不起,对不起,”我一迭连声地道歉“黑咕隆咚的,我啥也看不见,怎么样?撞疼了没有?”

 “呵呵呵!傻样!”章娜在黑暗中笑出声来“这算啥?我们在班上磕磕碰碰的,谁还在乎这个?”章娜在皮包里摸索了半天“稀里哗啦”地拽出一串钥匙,在乘务员室门上捣了几下,房门无声地开了。

 “你先等会儿,我叫你再进来。”她回头轻声地关照我,自己提腿迈过门槛走了进去,关上了门,我大瞪两眼站在黑黝黝的车厢里,真是两眼一抹黑,好在章娜很快就打开了小门请我进去,屋里小桌子上点着一支蜡烛。

 “哇!你可真有情调,一男一女共处一室,还点上蜡烛,不让人家想歪啰都难哦…”我油腔滑调做着鬼脸。

 “呸…”章娜笑着啐我一口“你小子上海人就会整花花肠子,啥情调不情调的,你当老姐我这儿有电哪?早停机啦!

 司机一下车就断电,说是怕火灾,整列车就我一个人,可不就得点洋焟呗?”我笑笑,放下手里的鞋盒,坐在乘务员室的木椅上,看着章娜忙乎着给我倒水。

 章娜动作麻利,刚才几分钟就换了衣服,重又穿上了铁路制服,上身是白色绿杠的宽大衬衣,下面穿着又肥又大的绿裙子,她递给我茶水,在我对面的长椅上坐下,双手放在小桌上,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烛光里闪了一闪。

 “章娜,”我问她“你整年这么跑,孩子谁管呀?”“闺女住她姥姥家,可滋润哩,”章娜往后一靠,眼睛望向黑呼呼的窗外“哦…”我掏出烟盒,出一支叼在嘴里,刚要点火,章娜忽然说了一句:“给我儿烟…”

 “啊?”我瞪圆了眼珠子“你也来来?”“啊啥啊?没见过娘们抽烟咋地?别废话,给我!”章娜随手从小桌下面摸出一只玻璃烟灰缸摆到桌上。

 “哎,”我老老实实地递上烟,给她点着了。看着章娜深深地了一口,隔了一会儿慢慢地吐出来,一股淡淡的青烟随着小风飘向窗外。

 “你…平常晚上就睡在这儿?”我指了指她坐着的长椅。“啊…正好躺下能睡,椅子下面就是铺盖。”章娜脚跟往股下面顶了顶。“你可真是以车为家呀…”“嘿嘿,”章娜苦笑了笑“小老弟,四海为家呀,”说完,她闷闷地吸烟不再说话。

 我陪着章娜完一支云烟,在烟灰缸里掐熄了烟头,站起身来:“行啦,我该走了,你明天该出车了,早点休息吧,呃…你出车回来给我打电话,闲着没事我也怪闷的,”“行,我没事儿就找你玩去。”我给章娜留了手机号码,独自走回了医院宿舍。

 回到宿舍,苏莉还在看电视,她告诉我,我出去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会儿,因为我锁在抽屉里,她没法接,我谢了她,拍了拍她在短外面的大腿,让她去睡,她白了我一眼,哼哼着回房去了。

 我洗了澡,回到房里开了空调,上前想起苏莉说的事情,打开抽屉取出手机托在掌心看了看,屏幕上显示有一个长途来电,在我回来前半个钟头,那时我正在章娜的小房间里陪她抽烟。

 是谁呢?我心里嘀咕着,是徐晶还是老爸老妈?姜?管他呢,明天再说吧,我关了机,把电话扔进抽屉,上盖了巾被。

 不一会儿,睡着了。***报纸上开始连篇累牍地报道中国互联网市场的消息,每个月的用户增长数量几乎抵得上一个欧洲小国的人口,科技股和网络股接二连三地在深圳和上海两地股市上面,新一轮的泡沫经济正在悄然形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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